Saturday, May 29, 2010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在繁华的大都会呆久了,身上不免沾上铅污染。难得三天假期可到郊外踏青去,希冀可借此“洗去铅华”。

这一回,与马来西亚国中华文教师联谊会的同道及家人来到了雪州沙白安南县的适耕庄(Sekinchan)。适耕庄这个名字,顾名思义,即“适合耕种的村庄”。当然,这民风淳朴的小镇还有一个雅号——鱼米之乡。

两天一夜的休闲之旅,足以让我回归自然。五月杪,一些稻田已展现金灿灿的稻穗,开始收割了;但许多稻田还是青青郁郁的一片。朋友的那亩也是,她说还有两周方可收割。

阡陌纵横,晴空万里。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心——是宁静的。

昨夜原本想效仿辛弃疾在《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 》中一般,在卫塞节的夜晚,凭借皎洁的圆月下捉田鸡去,“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无奈天不作美,下起绵绵细雨来。今早8时许,稻草上还留守着依恋它们的露珠呢!

适耕庄A村。




金灿灿的稻穗,可以收割了。


雾水情缘——依恋稻草的露珠。



怒发冲冠?


马来西亚国中华文教师联谊会的同道及家人。


到鱼米之乡岂可错过大血拼?

一路上有你 ......





Sunday, January 24, 2010



“风很大
浪很凶
海水很冷
孩子
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啊
呜......呜”

泪 干了
声 沙了
最后的一丝希望
破灭了

等不到温暖的拥抱
捞起来的
是一具具
僵硬了的
年轻的
生命

你们曾经
在浩瀚的海上
划出朵朵激情的浪花

"呼嚯...呼嚯
呼嚯...呼嚯"

听 多激昂的旋律
响彻云霄
你们飒爽的英姿
在年少轻狂的岁月里
留下一页又一页的骄傲

而现在
现在啊
你们一切一切
消失在
咆哮一轮后回归沉寂的
大海里

奇迹
没有出现
年少轻狂的岁月
就此画下句号

愿你们在另一个国度
好好地
安息吧


-- 谨以此拙诗献给龙舟翻覆不幸罹难的槟城钟灵师生。

(注:照片下载自www.sinchew.com.my)

Friday, January 1, 2010

WHEN YOU TELL ME THAT YOU LOVE ME





慵懒的午后,在 Westin KL 享用下午茶。

点了久违了的浪漫情歌 —— Diana Ross 的“WHEN YOU TELL ME THAT YOU LOVE ME”。

这首歌,无论是词或曲都那么的柔和、优雅、浪漫。11年前初闻就已深深地打动我心,叫我百听不厌。

假日,在酒店的餐厅里,没有优雅的小提琴音,但吉他和低沉的 double bass 同样叫偷来的浮生半日闲更加悠闲颓废。


WHEN YOU TELL ME THAT YOU LOVE MEI wanna call the stars
Down from the sky
I wanna live a day
That never dies
I wanna change the world
Only for you
All the impossible
I wanna do

I wanna hold you close
Under the rain
I wanna kiss your smile
And feel the pain
I know what's beautiful
Looking at you
In a world of lies
You are the truth

And baby
Everytime you touch me
I become a hero
I'll make you safe
No matter where you are
And bring you
Everything you ask for
Nothing is above me
I'm shining like a candle in the dark
When you tell me that you love me

I wanna make you see
Just what I was
Show you the loneliness
And what it does
You walked into my life
To stop my tears
Everything's easy now
I have you here

And baby
Everytime you touch me
I become a hero
I'll make you safe
No matter where you are
And bring you
Everything you ask for
Nothing is above me
I'm shining like a candle in the dark
When you tell me that you love me

In a world without you
I would always hunger
All I need is your love to make me stronger

And baby
Everytime you touch me
I become a hero
I'll make you safe
No matter where you are
And bring you
Everything you ask for
Nothing is above me
I'm shining like a candle in the dark
When you tell me that you love me

You love me
When you tell me that you love

Tuesday, November 10, 2009

沉吟至今




友人问我近来为何如此“少产”?

该从何说起?

这段日子着实不开心。不开心。很不开心。真的不开心。

不开心,自然写不出惬意的东西。

我说过,我不想当个怨妇,一见面尽把苦水往人家身上吐。我要做个快乐的人,与大家分享生活的喜悦。

小时候偶然听到大人们谈起急智歌王张帝的事迹。张帝的父亲是一名医生,张帝从小就在医学的熏陶下长大。身为家中的长子,张帝却在高考的时候被迫“子承父业”,毕业后还被分到了军队当军医,成了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但是每天都要面对满面愁容的患者,让他感到非常压抑。他多么渴望自己的生活里能充满着喜悦和阳光。在经历了苦苦挣扎后,他毅然辞去了医生的职业,带着对歌唱生涯的憧憬走上了舞台。从此有张帝的地方就有笑声。

我没有张帝般才华洋溢。我只希望与身边的朋友分享快乐,但是这么简单的事我却无法办得到,只因为: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沈吟至今。

Tuesday, October 13, 2009

情何以堪



扭开水龙头,我让潺潺的水声和着污黑的墨汁流入洗手盆。

望着沾满墨水的手指,我的泪如决了口的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都念中三了,你们理应懂得自己做好准备。

昨天放学我在车上向一群学生高喊:“明天记得要带毛笔和墨来哦!”儿子不耐烦地说:“走啦,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别管他们啦。” 我说:“这班家伙准有几个会忘记带来的。”儿子说:“他们又不是你的班的学生。”我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年我没教他们,可是去年和前年,我是他们的华文老师啊!”

中楷在PMR华文占6分,没带笔和墨,大多数监考老师不允许学生在考场向同学们借,以免影响考试的进行。学生少了这六分,对成绩的影响可大啊。

昨天下午到书局去买毛笔,老板说:“买好一点的啦,几毛钱的笔哪些得出好字来?我已经不卖了!”我只好买几枝每枝3令吉的。

果然,今天一早,你们一个个跑来要借或买毛笔和墨。

你们也还真厉害,刷新了本校的纪录:至少13人没带毛笔和墨来!

我说“至少”,是因为我只有13套,一些迟来见我的只好自己去向中一和中二的同学借。(你们的运气也还真不错,今天一早低年级的同学考华文试卷二,10时半正好腾出中楷的用具来借给你们。)

我一向心太软,中三的协调老师兼PMR会考负责老师叫我收五或十令吉,不可退还。我收三或五令吉(以毛笔素质而定),把用具还给我时还退钱给你们,只象征性收一令吉当作是折旧和服务费。

然而,当你们一个个到办公室来退还毛笔和墨及拿回你们的钱时,办公室里传来几把冷冷的声音:

“把学生给宠坏了!十多个没带,哼!”

“不应该这样做,以前的学生哪有这样的?在中一中二时每次学生没带毛笔和墨都借给他们,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的局面。”

“还有,把钱还给学生,根本没处罚到他们。更何况学生应该通过PMR会考负责老师,而不是科任老师。”

......

看来我有两大罪名:

(一)教不严,师之惰。我是你们中一、中二时的华文老师。你们在考试时忘记带中楷的书写工具来,我没严厉地处罚你们,使你们养成“粗心”、“以为老师一定会帮我们准备的”这种心态,养成你们的依赖性和惰性。

(二)我好管闲事。PMR 会考有负责的老师做协调,不必我操心,我已经“越权”了。正如儿子所言:“他们又不是你的班的学生,干卿何事?”

看来我的罪行可不轻!

唉,今天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写中楷,最后一次坐在学校的考场考华文 —— 一个你们从小就熟悉的语文,你们应引以为傲的母语。

今天以后,你是否会继续修读和报考华文?

想起适才和同事谈起明年SPM限考10科,华文考生肯定会剧减 —— 不听话的泪再次潸潸而下......

Tuesday, June 23, 2009

一个居家隔离者的家属的心声


(图片来源:中国报新闻网)

A(H1N1)型流感在国内迅速蔓延,人心惶惶。

吉隆坡州立华小5I班一女生一家11口从澳洲墨尔本度假于16日(周二)早上7时搭乘亚航XD7 2723回国,并在周三及周四到学校上课,较后出现发烧的情况。星期五,女生没来上课,到医院求医后被确认感染A(H1N1)型流感。

很不幸地,女儿也是州立华小5I班的学生!虽然如此,患病的周同学之座位与女儿的座位相隔甚远,且女儿与她没有没有近距离接触,所以我并不担心。

校方采取紧急应对措施,全面关闭该校的5I班,防止疫情扩散。当天下午5许,班主任拨电通知我女儿全班要被隔离一周。

6时许,卫生部拨电来查询校方可有通知孩子应被隔离,并劝告家长不可让孩子外出,若孩子出现A(H1N1)型流感征兆应立刻与该局联络。同时,该官员也提供该局的电话和手机号码以便有必要时联络。当时,我还询问该官员我是否需要自我隔离,因为我是教师,每天与许多学生接触。该官员说只有与病患有第一层次的接触这才需要隔离,其家属倒不必。

周六(20日),我校办教师激励营,全体教师共乘两辆巴士到新古毛的训练营参加集训(有约20名教师自己驾车去)。前一个夜晚,我已拨电告之校长女儿同班同学被确认感染A(H1N1)型流感一事,并征询校长的意见。校长说我们以教育部和卫生部的指示为依据,即我必须照常上班。

但是,有同事在我背后说:"赶她回去啦!"

我没亲耳听到。我虽然理解同事们对流感恐惧的心理,但是看官——这语气、用词等,是否与一位为人师表者相符?

星期天(21日),州立华小再出现两宗A(H1N1)型流感本土案例,该校须从本月19日关闭至26日,2100名师生及校工皆居家隔离7天。(其实20日傍晚已确认一宗同班同学为本土感染病患。)

我再次请示校长我应该怎么做。校长还是老话一句:照章行事!

因此22及23日(周一及周二),我照常去上课。

然而前天(22日),一位老师问我孩子:“你为什么还来上课?你应该在家隔离!”(儿子在我校念书);一位同学也向他的母亲投诉老师问他有弟妹在州立求学,为何他还来上课。

昨天(23日),一位男同事对我说:“你不应该来上课。你的女儿被隔离,你也应该被隔离。为了你自己,为了别人,你不可以来学校!”

我说:“我是一名公务员,我遵从上司的指示。此外,教育部和卫生部也没我只是我应该自我隔离。”

今天(23日)一早,我第三次问校长:“我应该来学校教书吗?还是应该回家?”

校长说::“你不可以回家,你应该照常上班!”不久,校长出外去参加会议。

早上11点,副校长叫我去办公室。原来一群家长和教师向在外头开会的校长施压。有位家长要校长叫中二其中两班(有一班是我儿子的班级)有弟妹在州立华小念书的同学戴口罩,并安排这些同学坐在较远处;教师们则询问校长他对这些高风险群采取什么防范措施?

我对副校长说:“我可以理解他们的心理。我会叫我的儿子带口罩,至于我自己,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我不是病患,我的孩子也不是病患,但是一些同事突然对我“敬而远之”,“相见如冰”,甚至要“驱赶”我!

我何错之有?何罪之有?

副校长的先生是医生,她当然知道这是“防不胜防”的瘟疫,重点是在于提高警惕,保持卫生和照顾自己的健康!她对我苦笑以示同情。

套郑丁贤今晚见报的文章:"A型流感,我也知道,它可能就在身邊。然而,你躲得過它嗎?你能夠因為它,而改變原本的生活嗎?不能。就因為不能,所以,你就必須正常的面對它,以正常生活來克服它。我覺得馬來西亞政府和人民,都似乎過於敏感了,接下來,就可能變成恐慌了......這並不表示對A型流感可以掉以輕心,而是要以健康和積極心態來面對,不是過敏和恐慌的,把它當成世紀瘟疫。多洗手,多運動,多休息、補充營養,加強免疫力,過正常生活,一切OK。"

我的际遇,与周家堪称同病相怜。当然,周家的心情更为沉重。一家11口回国后,四人染疫已属不幸,还要面对千夫所指,叫他们情何以堪!

这时,我不禁想起天真无邪的女儿和她的几位同学的谈话。

在得知周姓女生感染A(H1N1)型流感的那天,几位班上的同学通过电话和MSN互通讯息。

且听她们怎么说:

“XX 真可怜,不幸的得了流感。”
“是咯,必须住在医院,还要打针吃药。”
“听说要住很多天,连电视也没得看,家人也不可以去探访她。”
“她好可怜哟,希望她早日康复咯!”

小孩尚且有恻隐之心,而大人呢?“相煎何太急”啊!


(感激坐在我周围的几位同事这几天来对我“不离不弃”。谢谢你们!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祝你们平安,也祝大家平安!)

Saturday, June 6, 2009

林明河水去无痕

上周去林明(Sungai Lembing, 离关单约40公里)休闲旅游两日。

那是一座没落的城镇。在1888-1983年约100年内,开采、提炼出了20亿美元的锡矿。采矿隧道深达1400至2000尺,是世界第二大地下采矿场,鼎盛时期拥有员工3000余人。林明锡矿场于1983年宣布倒闭之后,年轻人往外流,寻找其他途径谋生,留下的是一些退休或者半退休人士。

站在林明这座没落的古镇的街道上,看看左右两排老店,怀缅古镇当年的风貌,聆听老矿工侃侃而谈当年的辉煌,不经意地抬头望一望矗立在大街上的百年老树 —— “古道西风瘦马” 的情愁油然升起。

锡矿给林明留下可贵的历史文物遗产,可是这份华裔遗留下来的遗产却得不到当局(Majlis Perbandaran Kuantan, MPK)的重视。难能可贵的是当地华团如客属公会、广肇会馆、海南会馆及有志之士落力收存和保留残存的遗迹,不让历史留白。

如果有时间,我相信我会做田野调查,让当地华人对社区和国家的建设名留青史,可惜时不予我。

若干年后,待我完成手上的研究工作后,这些老矿工、老村民恐怕早已作古。他们的事迹,将随他们埋藏在泥土里。

想到此,无限唏嘘。华族对国家所做过的贡献,历史怎可让它留白?

噢,要澄清,我不是民族主义者,我向来尊重历史,推崇历史。希望有学者可做到林明做田野调查,研究林明的历史。我相信林明的历史与吉隆坡开埠的历史一样精彩。

令人稍感安慰的是彭亨州政府在第8大马计划下,拨款700万元发展林明成为旅遊据点,林明在近年来已渐渐“复活”。周末假日,游客络绎不绝。或许是慕名林明美食山水豆腐、林明面、椰子饼而来的,或许是为盘山越岭观日出又或看彩虹瀑布而来的 —— 林明的旅游业见到了曙光!

林明,在昔日的繁华成为过眼云烟后,宛如洗尽铅华的歌女,对着河水唱着永远唱不完的歌。